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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零章】楔子 倉木之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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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《三國紅妝》木柯的傳說過後,秦風繼續領兵,創造一代女將的精彩傳奇故事。請多多支持,冰可樂蘇架空楊家將的新故事,《楊門之一代女將》!

楔子倉木之戰

一、蒼木戈壁

蒼木的戈壁灘上,一只灰狼正盯著兩個薄衫遮體伏地喘息之人,等待他們氣息再弱些,準備一舉擒下,可保半月的口糧。其中一個俊秀健碩的男子始終擡頭與灰狼對視,眼中的不羈與果敢,讓灰狼一直猶豫不決。

冷風拂過,灰狼腳下有了動靜,不是向前,而是退後。只見,一直趴著的瘦弱男子慢慢擡頭看向前方,身下的長劍也慢慢拔出,端端指向灰狼的眉心。眸中神色堅毅冷然,比一旁的男子看起來更加勇猛。

“大哥。”瘦弱男子使足了勁兒直起身子,眼睛雖然盯著灰狼,餘光卻射向身邊男子,“百裏鈺給的食物可還有?”

健碩男子艱難起身,從腰間拿出半個雪梨,遞給了瘦弱男子,“要它做什麽?”

只見瘦弱男子將雪梨放在嘴上咬了一口後,扔給了灰狼,並未咀嚼,而是靜立等待。一旁健碩男子驚得面色大變,方要喊出什麽,便被瘦弱男子用一只手遮住了嘴巴,提醒道:“大哥看我的就行,不許再開口。”

不知道這樣一個纖瘦之人是如何讓身材魁梧的硬漢聽命於他,總之,自他囑咐後,健碩男子便不再開口,陪他朝灰狼看去。

灰狼猶豫間,盯著面前雪梨,鼻子湊前嗅了嗅,將雪梨慢慢刁起,一口吞下。不消片刻,灰狼猛地瞪大眼睛,一口黑血順著暗色毛發慢慢淌出,停止顫抖的身子斜向一旁,震得四周塵土飛揚。

見灰狼倒地,瘦弱男子將雪梨吐出,兩人緊繃的神經方有所緩解,雙雙跪倒地上。寒冬的天氣,兩人穿著如此單薄,已經凍的面色發青,身子顫抖。

“秦將軍。”不多時,遠處跑來十幾個身著軍服之人,手中托著兩件厚重鎧甲,恭敬跪在兩人面前,“秦將軍、楊將軍,敵軍已經朝南追去。”

兩人由幾個軍士伺候著換上鎧甲、棉衣,身子終於得了些溫暖,臉上暗青慢慢褪下,浮出幾層紅潤。

“好兄弟,你的計策果然奏效,如今敵人已被引到了其它地方,我們暫時脫險了。我楊泰代表楊家將多謝義弟救命之恩。”健碩男子拍了拍一旁瘦弱之人,方要行禮已被他急急攔下。

“秦風不敢,大哥莫要如此。”秦風雖然同楊泰說著話,眼睛卻緊盯四周動靜,見無遮擋之物,提醒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當務之急,是追趕敵軍。”

“追趕?好不容易擺脫掉了,如何又要追趕?”

秦風引著眾人向極遠處的枯樹林走去,腳下步子極快,方才被凍僵的雙腳終於有了知覺,他看向隨他一同疾步的楊泰,起聲道:“大哥可信得過我?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那麽,眾位兄弟呢?”

“末將都聽秦將軍的。”一個百夫長打扮之人帶頭道。

秦風點點頭,並未說話,嘴角挑起一抹笑意。

天波楊府,老令公楊業端坐正廳,凝神細聽跪地稟報的傳信官帶來的前線最新境況。

“回稟將軍,此仗大獲全勝。”

一旁佘太君猛地站起,“大獲全勝?”她面上雖有驚喜,更多的是不可置信,“五百人迎擊五千遼軍,勝仗已經是不可多得,竟會大獲全勝?”

“是。”報信官頗為自傲道:“大公子正領著眾人凱旋回京,我軍損失不到百人。”

楊業慢慢起身,思忖半晌方道:“可曾迎面直擊?”

“兩軍交戰,未有一次迎面直擊,都由秦將軍從一旁偷襲得逞,為此,秦將軍和大公子差點凍死在蒼木戈壁。”

“果然。”楊業似是想到一般,點頭讚嘆道:“秦風這孩子是個聰明人,雖然身子弱了些,頭腦卻低得過我們家這幾個孩子,聽說他跑去助泰兒領兵,我就知,這場仗一定不會輸,卻未想過,他竟這般有本事。”

佘太君點點頭,盯著遠處慢慢飄落的雪花,似是看到了那場讓人拍案稱奇的戰役。

二、迂回伏擊

說起半月前那場讓人拍掌叫絕的以少勝多戰,總讓人茶餘飯後忍不住地讚嘆一番。幾個參與此次伏擊戰役的士兵圍在火堆前,嘖嘖稱奇道:“秦將軍就是大宋的神人,他突然而至,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,便助我們從敵軍眼前成功脫逃,又從敵人背後,將他們一舉殲滅,實在大快人心。”

幾個軍士心頭癢癢,著急道:“快講得仔細些。”

士兵抿嘴淺笑,盯著面前的熊熊烈火,回憶著往事,仿佛又回到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天。

楊泰等五百軍士被圍困椴木崖下,懸崖峭壁層層聳立,五千敵軍已離他們越來越近,探路官疾疾跑來,並未尋到出路,眾人只覺今日將命喪此地,心中雖有不甘,卻無怕意,身為楊家將的他們滿腹忠魂,如今正是報效朝廷之際,又如何會怕?

一個年齡較小的士兵拿出胸前的一根木笛,緊緊握於掌心,口中自語道:“娘,兒子的魂魄一定會回去看您的。”

眾人面露悲戚,心中想著各自牽掛的人。就在這時,十幾根繩子從身旁矮崖上慢慢滑落,一個略帶清秀的聲音從頭頂響起,“小兄弟,你還是活著回去見你娘吧。”

眾人猛地一驚,擡頭看去,一張精致的臉出現在眼前,那人身形瘦弱,卻帶著一股靈氣,此時,半個身子已經從崖邊露出。

“秦風兄弟。”楊泰驚喜道:“你怎麽在此?”

“大哥可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,若是我來到戰場,又能救你一命,你便讓我做將軍。”秦風拉了拉面前的粗繩,一臉的得意。

“好,你小子有本事過來,自然有本事做將軍。”楊泰自知時間緊迫,已經示意一旁士兵順著繩子挨個攀爬。

“多謝秦兄弟。”百夫長閆狄高喊一聲,惹秦風蹙眉瞪他,“閆狄,我現在是將軍。”

閆狄一拍腦門兒,“是是,多謝秦將軍。”

秦風滿意點頭,對依然在崖下的楊泰道:“大哥,留下五十人在底下等著。”說話間,他已經從面前的繩子上滑落到地面。

楊泰慌忙扶著有些沒落穩的他,奇怪道:“如今只有一條出路,還能去什麽地方?”

秦風挑眉一笑,並未回答,轉身湊到閆狄耳邊說了幾句,閆狄眼中浮出驚喜,轉而是堅定,看向他時,眼中存了些視死如歸的神色。秦風拍拍他的肩膀,“記住,我們都要回家去。所以,這件事情不能有半分差錯。”

“是,末將遵命。”閆狄對秦風點點頭,示意身邊之人速度快些。

秦風看向滿臉疑惑的楊泰道:“大哥可敢跟我走一趟?”

楊泰知他聰明,嘴角掀起一抹笑,“舍命陪君子。”

秦風開始解身上的盔甲和棉衣,擡頭看向楊泰道:“大哥也脫下來。”

楊泰毫不猶豫地按照他的吩咐將衣服脫下遞給了他。只見秦風將其中一件衣物給了閆狄,吩咐道:“選幾個腳力又好又快的人,抱著楊將軍的衣服故意顯露在一會兒到來的大軍面前,順著矮崖上的道路向蒼木戈壁方向跑,未到戈壁時,引另一路軍抱著我這身鎧甲向反方向奔。之後行事,皆按我方才吩咐的,明白了嗎?”

閆狄點點頭,將兩件鎧甲接下。

秦風看向剩下的五十人,“你們將鎧甲脫下,扔在四周,各個方向都要有。”

待眾人執行完命令,他示意大家同他向大軍前來的方向奔去,其中包括緊步隨他的楊泰。

馬蹄聲由遠及近傳入耳中,回聲開始在山谷蕩漾開來。秦風示意眾人停步,朝著不遠處的一個窄洞隱蔽,秦風再看四周,對眾人道:“兩人一組,一人在地上打滾,另一人往他身上撒灰土,然後再交換。”

他看向楊泰,“大哥,我們兩個一組。”

只見洞口塵土飛揚,不肖半刻,各個都成了灰頭土臉的黃人,此時,馬蹄聲已經清楚的傳入耳中。眾人忙是在秦風的吩咐下,擠成一團緊挨窄洞。幾匹馬瞬間而至,踏地時伴著黃沙飛落,與剛剛窄洞口的黃土慢慢交匯,一身土灰的眾人被煙塵包裹,並不能辨認清楚。

與此同時,不遠處傳來閆狄領著眾人的叫喊聲,“敵軍來了,快撤。”

踏馬狂奔之人只顧得追趕矮崖上抱著鎧甲的逃兵,完全沒有在意一旁窄洞,待大軍疾馳而過,煙塵還未完全散開,秦風領著眾人朝相反方向奔去。

後方有墊路的軍隊,分布在各個路口,以防漏網之魚逃脫。見一群土黃色的小人慢慢跑近時,才知是大宋的士兵,想要喊前方的軍隊回身時已經來不及。他們端著彎刀同五十人的小隊廝殺,並不占什麽優勢,本以為,埋伏在各個路口,遇到的會是筋疲力盡之人,卻未想到,是些保留了力氣的驍勇之士,且埋伏路口的人數並不多,導致他們敗得淒慘。

秦風吩咐眾人等矮崖處的聲音消失後,再去同矮崖上的部分士兵匯合,聽從閆狄指揮,自己和楊泰則朝著蒼木戈壁的方向奔去。

閆狄處,由他安排的幾十個腳程快的士兵正抱著鎧甲狂奔,早就等在另一側的士兵見大軍將至,跑向了反方向,兩股小隊分頭行動,果真如秦風所料,將敵軍引得兵分兩路,大軍還未完全追去,身後又傳來吼聲,正是閆狄所帶的剩餘軍隊。

敵軍隊尾之人折返回去,與宋軍交手時才發現與軍隊失去了聯系,且人數不占優勢,不到片刻便全部陣亡。閆狄命眾人按照秦風吩咐,沿著方才遼軍趕來的方向前往蒼木戈壁匯合,自己則帶著幾個人從遼軍尾部追去。

果然,挑選的幾個抱鎧甲的士兵將敵軍甩開,已經折返回來。閆狄同眾人尋找到了剛剛在蒼木戈壁殺死灰狼的兩人,本以為是要撤軍回京,誰知,秦風要眾人相聚後追趕遼軍。匪夷所思的想法,並未被楊泰阻止,眾人自然也會陪著。

三、以少勝多

枯樹林內,幾百人藏身實在不妥,秦風向來喜歡少數作戰,命閆狄領多數人林中等候,引著楊泰和一小眾朝遼軍策馬的南方奔去。

“你確定他們會折回來?”楊泰同眾人埋伏在道路兩旁,借著起伏的山丘和一身的灰土泥濘做遮擋,由遠觀望並不顯眼。

“此次領兵的是遼軍大將蕭井,此人疑心重,發覺前方一直無人後,一定會察覺上當,折返而回。”秦風示意對面山丘的人將身子低下,繼續觀察南邊情況。

“這法子行嗎?我們只有不到百人,他們即使兵分三路,依然有千餘人之多,我們的勝算不大。”

楊泰已經隨楊業征戰數年,對兵法計謀頗為精通,卻也一板一眼的聽從兵書所言,以少勝多的戰役自古就很少,以一敵十、以一戰百需要精準的謀劃和天時地利相助,如今在宋遼邊境,又是寒冬臘月,似乎這些可勝的因素並不靠譜。

秦風點了點一旁士兵的肩膀,他聽命撤身,向著極遠處奔去。與此同時,遠處傳來馬蹄聲和跑步聲,煙塵飄灑開來,暗影撲入眼簾。

“大哥。”秦風示意一旁楊泰將手中粗繩握緊,又沖著對面健碩之人點點頭,那人手中握著繩子的另外一頭。

大軍壓入,震動著地面發出轟鳴聲,秦風高聲一喊,雖在刻意偽裝雄厚,依然有股女聲尖銳的後音,“拉。”

話音剛起,一條粗繩從地面拔地而出,馬背上狂奔的數人被突如其來的阻擋生生絆倒,其後數人也被牽連倒地。

停下馬和步子的遼軍不敢再向前,透過煙塵看到兩旁小丘有人影閃躲,且朝著兩個方向飛奔而去,一個向著椴木崖、一個向著倉木戈壁。

“聽我命令。”高坐馬背的蕭井舉起腰間彎刀,“全力追趕大宋賊人,不能放過一個。”

怒吼聲陣陣傳來,秦風繼續狂奔,不時看向方才跑到道路前方的一個士兵。

此時,蕭井身邊的一個軍士朗聲道:“將軍,前方有人。”

蕭井透過飛揚的塵土朝著暗影看去,以為前方埋伏著敵軍,很是氣惱,對身後之人道:“你們幾個,跟我過去。”

秦風停下步子,看向已經策馬奔向士兵的蕭井,嘴角抹出一股笑意,就在粗繩的不遠處,已經被秦風領來的百餘人挖了陷坑,只要蕭井追趕眼前之人,一定會落入圈套,而那坑中更是埋入了無數根磨得透亮的□□。

躲在枯樹林內的人,手中兵器全都捐了出去,已無可防身的武器,眾人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慌張,閆狄正在林中踱步,偶爾墊腳張望,期盼著眾人早早回來。

小丘內的夾道上,傳出一陣陣淒慘的喊叫聲,蕭井面目猙獰地躺在□□上,身上被刺穿數個窟窿,早就沒了呼吸。遼兵看到後馬上亂了陣腳,左右環顧著不知如何是好。

秦風沖楊泰點點頭,只見楊泰高舉手臂,大聲喊道:“沖啊。”

對面等待著的眾人早已折回,附和著喊叫,“殺。”

雖然叫聲陣陣,卻未有一人向前移步。這叫聲刺激著道路上的一眾遼軍,他們面面相覷、心驚膽戰,終於忍受不住,丟下手中兵器原路跑回,模樣實在狼狽。

塵土慢慢落下,四周又恢覆寧靜,跑向椴木崖處的幾十人匆匆奔至倉木戈壁的方向,不多時,便與秦風匯合,方才立下大功誘敵入坑的士兵也快步趕來,眾人面露喜色,仍有意猶未盡之意。

“實在太痛苦了,真想再來一場。”一個士兵高聲喊道。

秦風淺笑看他,“哪有那麽多勝仗給你打,有一次就該感恩沒有死掉,可不能時時都不要命。”他擡步走向陷坑,盯著裏面的二十幾個人,輕輕嘆了口氣,“蕭井戎馬一生,在大遼做了二十幾年的將軍,死得這樣淒慘,實在意外。”

“他手中不知有多少宋人的亡魂,這樣死,也算便宜他了。”

楊泰立於秦風身後,看著他慢慢握緊的拳頭,察覺出有些不對之處,卻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。

他轉了笑臉走上前拍了拍秦風的肩膀,“好了,這些遼人搶奪大宋土地之時,就該想到會有如此下場,如今這樣,正是罪有應得。不過。”他輕輕挑眉,看向秦風,“蕭井的一生確實讓人佩服,我這就命人將他好好安葬。”

秦風神色微冷,卻點了點頭,轉身朝著枯樹林走去。

這場以少勝多的宋遼戰被命名為‘倉木之戰’,記入了《萬宋史》,筆者用了極大篇幅描寫當時壯觀的激戰場面和奇特的誘敵之術,引起了一股入軍的新風潮,那年參軍的男子達到了歷史新高,為此,宋太宗親自犒賞楊家眾人,官職大的分得了農田,職位低的分得了銀錢,楊家將更是聲名遠揚。

只是所招之人並無女子,坐在屋內的秦風將身上長衫慢慢脫下,又解開寬大的內襯,將裹胸的白布一圈一圈的拆下,露出了女子的模樣。她盯著銅鏡中的自己,嘴角抹出一個冷笑,淡淡一句,“女子參軍又如何?秦楠,若是能為你報仇,要我偽裝多久的男子都沒有關系。”

她將裹胸的白布扔到一旁,跳入沐浴的溫水中,揚起頭顱感受全身的舒適,回憶起自己想方設法入軍的那些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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